「稟陛下,應天城戰報!」
「戰報!」
楚帝移步上前從跪地斥候手中將戰報接過,心有狐疑,北宋帝國戰事結束,他已經責令李靖,呂布,楊林三人,暫時按兵不動,為何會突然傳來戰報。
念及於此。
楚帝打開戰報快速瀏覽,面頰上泛起笑意,道:「藥師,奉先,楊林不愧為吾楚戰神,竟一舉攻入拜月帝國。」
「子牙,你且看看,藥師戰報中提到,拜月帝國子民信奉拜月教,頑固不化,藥師擔心他們會對吾楚大軍不利,一時間竟拿不定注意,到底如何處置!」
楚帝抬手將戰報遞給姜尚,目光停留在斥候身上,再次出言詢問道:「拜月帝國之戰到底怎麼回事,三位大帥為何突然興兵前往征討?」
「回陛下,應天城一戰結束,三位統帥下令大軍在北宋帝國邊城駐防,豈料拜月帝國頻頻前來襲擾滋事,投放毒氣,毒蟲殘害百姓與士兵。」
「呂大帥氣憤不已,帶兵出城迎戰,誰知一戰千里,虎賁軍在呂大帥,典將軍,二羅將軍等人帶領下,所向披靡,無往不勝。」
「如此情況下,李大帥和靠山王商議后,兵分兩路而行,和呂大帥形成掎角之勢,三路大軍馳騁於拜月帝國,以萬鈞雷霆之勢,摧枯拉朽一般,攻城獵地,遇關拔關,遇城攻城。」
「奉先,戰力驚天,脾氣火爆,為了城內百姓,一怒血戰千里,如此魄力怕亦只有吾楚戰將有之。」
楚帝手臂虛抬,示意斥候起身,眸光收迴向姜尚看去,道:「如何,子牙可有化解拜月子民危機的方法?」
「陛下,拜月子民受教宗洗禮荼毒,早已根深蒂固,眼下他們的思維已完全被拜月教控制,如此我軍立於拜月帝國城池內,時刻都會有危險。」
「百姓無時無刻,都有可能製造混亂和動亂,依微臣之愚見,要想徹底解決拜月子民的威脅,就必須使用懷柔政策。」
「懷柔政策?」
「子牙,宗教信徒就算朕賞賜他們黃金錢糧,改善他們當前生活環境,一樣無法消除他們對拜月教的忠心。」
「那是他們的信仰,早已根深蒂固!」
「要想讓他們真心臣服,必須使用高壓手段!」
楚帝面沉如水,目光如刀,視線停留在面前斥候身上,道:「回去稟報李靖,對於拜月子民,甘願臣服者,吾楚一視同仁,要是有人肆意滋事,妖言惑眾,挑釁吾楚軍威者,殺無赦!」
「殺無赦?」
姜尚有些詫異,沒想到楚帝會選擇如此鐵血的手段。
「子牙,以暴制暴才是最快捷的手段,眼下朕沒有太多精力放在拜月帝國,使用高壓手段讓拜月子民知道,他們現在已經是楚國的子民,那就要遵從吾楚的法令和規矩。」
「陛下,手段如此強硬,會不會適得其反,引起百姓暴亂?」
「子牙不用擔心,朕相信李靖可以拿捏分寸,此事就如此決定,要是區區拜月帝國百姓,李靖都無法讓他們臣服,那他這個三軍統帥就不用在做了。」
顯然,楚帝對李靖非常信任,側目下令小桂子帶斥候下去用飯,並且為他重新更換一匹快馬。
小桂子稟拳領命,帶着斥候向城池下走去,此時,遠在尼石城和大蕃城之間的風沙灘,秦瓊,尉遲恭所部終於和敵軍相遇。
果然如楚帝和姜尚猜測一般,四國君王並未前往神龍山會晤,而是一次為噱頭,吸引楚帝的目光。
暗中清除散步在四國境內的暗衛和黑鴉死士,並且四路大軍向大蕃城匯聚,此刻,龍唐,大漢,大汗,大秦集結兵馬百萬,橫列在風沙灘前方,兩股大軍馳騁荒野,正朝着秦瓊,尉遲恭所部合圍而來。
黃沙萬里襲空,馬鳴長嘶不絕。
秦瓊,尉遲恭接到斥候稟報,發現前方百萬敵軍,想要全軍撤走卻已經為時已晚,加上十萬先鋒軍末端,緊隨着三軍的糧草輜重,如果他們率領麾下大軍撤走糧草盡失,將會成為三軍的罪人。
「李文忠,馬援二將聽令,命你們率領一萬精騎護送糧草離開,其他人留下隨本將一起拖住敵軍。」
秦瓊一聲令下,李文忠,馬援二將調轉馬頭,率領一萬精騎離開,情況緊急,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猶豫。
「叔寶,敵軍兵馬百萬,行軍速度奇緩,不可能全部出擊,聽着荒野上空回蕩的馬蹄聲,某可以斷定正有兩股輕騎兵向我大軍飛馳而來。」
「不過人數不多,兩軍合為一處應該和我軍兵力旗鼓相當!」
尉遲恭緊勒手中韁繩,舉目遠眺,雄渾之聲響起,秦瓊眉宇緊蹙,心下暗忖,十萬輕騎衝殺而來,以他們的速度來看,不出一個時辰就可以抵達。
如此以來,糧草輜重撤走的時間根本不夠,輕騎兵素來以速度為主,秦瓊心裏依舊擔憂糧草輜重會有損失。
「敬德,史將軍,雄信,用兒,敵軍輕騎疾如風,轉眼即逝,為了給糧草撤退爭取更多時間,某決定我軍主動出擊,迎上來犯敵軍。」
「主動出擊?」 黃婉兒聽完先是滿意的笑了笑,隨後又裝做不滿意的樣子開口道:「誰知道你這詩想了多久,給多少女子吟誦過,要不這樣,你現在直接誇獎我,我才覺得真心絕無僅有。」
蘇白聽聞,先是一愣,隨後有些遲疑,倒不是他做不出來,畢竟那麼多詩可以給他抄。
只是他不知道應該用哪一首才行,思索半天才開口道:「直接開口吟詩,卻又難度,不過我可以根據公主目前的情況,臨時吟誦幾句。」
黃婉兒想了一下,覺得合理,如果蘇白只是一下就做出完整工整的詩句,她反而要懷疑了,當即點頭:「那好,你來。」
此時二人位於書房,實用性的原因,這邊窗戶特別的多,整個書房十分明亮,陽光斑駁的撒在二人身上。
蘇白思索再三,像是有了靈感一般,直接開口:「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。領如蝤蠐,齒如瓠犀。螓首蛾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」
到這裡,蘇白停了下來,因為對面的黃婉兒竟然,哭了。
短短几句,便將一個美人惟妙惟肖的展現出來。
黃婉兒不比一般女子,從小飽讀詩書,自然一下就聽出了其中含義。
而且顯然並不是驗證的詩詞,竟然真實蘇白臨時而做,那自己再他的心中,竟然真的如此美好。
這讓黃婉兒有些感動,當然,這是基於她本身對蘇白有所好感導致的。
若是平常女子,自然可以看得出來,蘇白對這首詩詞理解並不是很深。
吟誦時絲毫沒有與其共情,而情況卻是也是這樣,對於這首詩詞,蘇白並不太了解,並且零零星星的已經忘卻許多,只記得這幾句而已。
蘇白看著黃婉兒,有些手足無措起來,不知道應該如何哄,倒不是他情商不夠,實在是二人關係尷尬。
良久,黃婉兒好像被他搞笑的模樣都笑了,梨花帶雨的笑了起來,別有一番風味。
一直到午後,宮女從外面趕來通報,說是有學子來找自己。
蘇白沒有猶豫,與黃婉兒交代一聲,便匆匆離去了,礙於此次是出城殉葬。
黃婉兒的身份多有不便,外面士兵必定存在間諜,再加上俘軍等等,即便是蘇白又銅鏡也無法辨認清楚,總不能挨個去問。
到時候禁軍還要抽出力量保護黃婉兒,沒什麼必要。
黃婉兒也是十分聽話的點了點頭,走上前親密的為蘇白整理了一下長袍,這才笑著看他離去。
走出公主殿,果然有一個白衣學子正在等待,看到蘇白后立馬迎了上來,還挺熱情。
「蘇白師弟,我是葉明,是劉澤老師讓我來叫你的。」葉明的聲音十分清亮,讓人十分舒服。
蘇白笑著迎了上去,沒有太過客套:「師兄,我們走吧,別讓同窗等著急了。」
說著便一馬當先的向著祭天廣場的方向走去。
「果然是氣度非凡。」葉明在後面看著蘇白的背影,喃喃自語一聲,隨後快步跟了過去。
來到祭天廣場,已經有一口口紅木棺擺放在廣場之上,每一個棺前都放這一塊已然雕刻好的紀念碑,上面記載著棺主人的生平。
周邊的學子見蘇白走過來,一個個都從悲傷的氣氛中跳出來,投以微笑。
這與一樣差距甚大,yishan雖說學子之間也算客氣,卻絕對沒有這麼熱情。
蘇白有些疑惑,剛才葉明非常熱情就已經讓他有些感到奇怪了,現在直接意識到,這其中有什麼事情。
他緩步來到劉澤身邊,行了個弟子禮,開口道:「大儒,今天的同窗有點不太一樣啊。」
劉澤原本滿意的點了點頭,表情淡然,此時聽到這話,竟也擠出一絲笑容。
「你請求聖人的事情他們知道了,在他們心中,你可以算是平民英雄了,不多久,你的名字將會傳遍東華國。」劉澤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,畢竟是自己的學生,即便他只是傳授了意的修鍊方法而已。
還未等蘇白有所反應,劉澤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:「相反,貴族與你,則是恨意更多,你要小心點他們。」
蘇白心中瞭然,劉澤的話也提醒了他,大戰在即,貴族這些人自然是不會參戰的。
後方混亂也需要避免,雖說聖人不死,國就不會破,可後方一旦亂了,士兵的心也就亂了,戰爭不戰自敗。
咚咚咚~
突然,整個皇城突然鳴起一陣鐘聲,聲音沉重無比,彷彿砸在人心上的巨錘一般。
與此同時,無數士兵湧來,莊嚴肅穆的抬起每一口棺材,整齊劃一的開始移動。
所有禁軍與白儒書院的學子都在後方跟著,送自己的戰友以及同窗最後一程。
蘇白也在其中,一旁閃過一個身形,正是兩日沒見的柳虹月,她對蘇白笑了笑,走在他身側。
二人沒有說話,畢竟這個場合併不適合。
眾人行出內城,卻不得不停下來,後方也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。
負責這次殉葬儀式的禁軍首領快步走上前去,急躁的開口道:「什麼情況,怎麼不…」
只是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停住了,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蘇白也趕緊帶著柳虹月走上前去,同樣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。
只見內城外,無數的百姓聚集在一起,手中或抱著香燭或家中食物,安靜的等待著什麼。
看到禁軍首領出來后,百姓中走出一個拄著拐棍的老者,看樣子年歲已大,但精氣神十足的樣子。
禁軍看著老者,客氣的說道:「劉老,你這是?」
劉老,這兩個字蘇白的原記憶中也有,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,早年跟著聖人征戰四方。
后因一場戰爭,傷了根基,至此無法繼續修鍊,原本的實力也逐漸退步。
即便是東華國最強的名醫,都無可奈何。
聖人的意思是讓他轉文官,可位居第二個一級官員。
但劉老天生性格倔強,自己是一介武夫,絕對不會去做文官,不犯錯還好,若是犯錯,豈不是耽誤他人前途。
因此毅然決然的離開內城,到外城開了一家修鍊場,為東華國培養武才。
蘇白之所以有印象,也是因為當時被父親送到了這裡,準備培養成武才。
奈何他實在太過於愚鈍,最後竟被武頭硬生生趕了出來,這讓他印象深刻。sxbiquge/read/6/6751/) 顧沖劫掠了一個管家打扮的富態老者,逼問出了方永現在的位置。
顧沖行蹤詭秘,擅闖山莊,一看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。
富態老者本想閉口不言,可是劍架在他脖子,他也就什麼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。
顧沖給了他一個痛快,根據他的指引,徑直來到後院。
後院中有個小池塘,池塘里的白荷正在盛開,美不勝收。
現在早已過了荷花花期,這裏的荷花顯然不是凡品,而是珍貴的晚熟品種。
池塘中央修了一個亭子。
此時在亭子裏有個人,正坐在石凳上,眼睛盯着前面的荷塘,揮毫潑墨。
「方前輩,你在作畫啊?」
顧沖走了過去,像和熟人打招呼一般。
坐在石凳上的人年紀最少也有五十多了,鬍子已有些花白,卻穿着一件大紅袍繡花衣服,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。
「是啊,荷塘的蓮花開了,滿園春色,一時心血來潮打算畫一幅荷塘春色圖。
這位小兄弟,要不一起品鑒一下?」
方永手中畫筆一頓,看向顧沖,微微一笑。
似乎對顧沖的出現沒有絲毫的驚訝,當顧沖一進入小亭方圓百丈之內,就被他感知到了。
他倒是很好奇這位年輕人意欲何為。
「在下畫技與方前輩比起來相差甚遠,我可不敢獻醜。」
顧沖看向荷花圖,奇道:「此畫已經不比一些名畫家的作品差,為何我見前輩一直愁眉不展?」
「此事說來話長,上次與金山寺的妙音高僧探討畫作之後,受益匪淺。
妙音高僧風骨之說,更是讓在下如懸壺灌頂一般。
之前我作畫只停留在意境之下,多是縹緲無蹤,深遠之意,但是這與世人何益?
從昨日起我就在想,蓮之風骨是什麼?可惜我悟性不佳,始終未有所得,圖畫雖好,卻不知喜從何來。」
說着方永輕聲一嘆,緩緩的指着眼前的蓮花圖。
雖然每一朵荷花都嬌艷萬分,雖然每一片蓮葉都清脆欲滴,可這幅畫卻總感覺有些美中不足。
顧沖默默的看着蓮花圖思索,緩緩的轉身來到荷塘邊上若有所思。
突然,顧沖轉過身,「前輩,我想到了。」
「想到什麼?」